笛怨箫清

四座且勿语,听我醉中吟。

【燃晚】慕君心

甜!超甜!不甜我自爆x

OOC!也是真的OOC!



【燃晚】慕君心

 

  ——慕君心未歇。

 

 

 

  绕过长街的转角,差不多要到这个城镇最繁华热闹的地方时,太阳的最后一分光芒也被收敛进西山之下,稀薄夜色迫近着铺天盖地而来。此时尚且可以算作冬季,却早就没那么寒冷了,新年过去,街巷旁又人来人往起来,一派热闹祥和。

 

  这是他们离开南屏山以来的第三天。两人没有御剑,也弃了马车不用,一人一骑随着马自己去走,只在它们要闯进树林之前才勒勒缰绳把方向纠正回来。天黑之前,他们赶到了这个在上修界并不起眼的小镇上。

 

  但再怎么寻常,毕竟也隶属于上修界,寻常一个客栈的规模便比其他地方要大上许多。墨燃把马匹交给小厮带去马厩,站在进门处端详了一会儿,才几步跟到楚晚宁身边,眨了眨眼同他说,“我怎么觉得这客栈看起来有点眼熟?”

 

  楚晚宁闻言四下扫了一眼,皱眉回问他,“之前没到这里住过,哪里眼熟了?”

 

  “和岱城那一家有些像,”墨燃提醒道,“旭映峰,金成池。就是之前去儒风门的路上,有温泉池子那一家。”

 

  楚晚宁这下总算想起来是哪里了,可脸色却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只是墨燃稍加提醒,他就忍不住回想起来自己曾隔着一扇三指厚的木板听着墨燃的声音做过些什么荒唐事来。楚晚宁一甩袖子,连看也不去看他了,闷声道,“不觉得!”

 

  这次墨燃没有错过他耳尖漫起的绯色,对这人不知在对着谁赌气的行为只觉得好笑又可爱。

 

  原本坐在柜台后面打瞌睡的小二眼睛尖,几步迎上来,殷勤道,“您二位这是……”

 

  “住店。”他没有刻意说是要几间房,即使时间过去这么久,楚晚宁脸皮依旧很薄,宁愿晚上空着一间放在那里。

 

  可小二不知怎么却犯了难似的,眼睛在他与楚晚宁两个人之间打转,最后为难道,“真不巧,小店今天只剩下一间房了。不过我们这里的床倒是很宽敞,您二位若是不嫌弃……”

 

  他简直求之不得。

 

  “也可以。”墨燃抢先一步答道,然后按价付好银钱。等着小二去拿钥匙的时候,闲聊了几句,“我看着你们这客栈有些眼熟。”

 

  “您是以前来过?”

 

  墨燃自然摇头,“以前在岱城住过一家类似的。”

 

  “这可不就巧了嘛,那家是我们掌柜亲戚开的,我们这里制式同那个一模一样呢。”小二笑道,“这就好办了。不瞒您说,我们这的温泉池子可一点也不比那家差呢。”他说着,把一把钥匙同两个小木牌一起放进墨燃手里,继续窝回柜台后面打瞌睡去了。

 

  留墨燃一个与手心里那两个小木牌面面相觑。

 

  ……这简直就是在为难他。

 

  等到墨燃终于上来,两人来到屋内,楚晚宁才发现那小二所言非虚。虽然是按着一个人的标准准备的单间房,但不知是因为会更舒服还是什么别的,床榻倒是很宽大,哪怕是两个人躺上去也不会嫌太过狭窄。放下东西收拾妥当,楚晚宁刚想让墨燃去叫一桶沐浴用的热水来的时候,却被往手里放了一个小木牌。他抬眼一看,正对上那人因羞赧或是其他而泛着浅浅血色的脸。

 

  ……楚晚宁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现在修界的客栈都喜欢用温泉池子代替浴桶。若早知如此,他宁愿露宿在荒郊野外。

 

  可虽是这么想着,墨燃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泡澡的时候,楚晚宁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也许是时间还早,又或是正赶上饭点,别人都还在吃饭,此时浴池里还空空荡荡并没有什么人,只有氤氲的水汽笼成白茫茫的一片。楚晚宁先一步草草换好了浴袍,进了池子里泡着。他极力维持着面上的霜雪神色,却被周遭蒸腾起来的温热雾气化去了眼底最后的薄冰,只剩一汪行将溢出的春水。墨燃换好衣服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番颜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他心头火起,喉头发干。他永远渴求着这个人,即使心脏停跳都无非停止这种希冀,但克制与怜惜永远凌驾于爱欲之上,牢牢桎梏住心中藏着的那一匹饕兽。

 

  等墨燃绕到一旁捡好了皂角与熏香,泅渡到楚晚宁身边的时候,那人仍是绷紧着脊背,眼眸微阖,似乎铁了心要装作对他的到来一无所知。墨燃有心去逗他,一双手环过楚晚宁的腰,下巴贴到他的肩膀上去。

 

  “师尊,你刚刚也太快了,都不等等我。”他似真似假地低声抱怨。

 

  楚晚宁猛地睁开眼,抬手把那颗脑袋推开了些。太危险了。在这种虽时可能会有人进来的地方,而他们离得又那么近,他可以清晰地察觉到那副熟悉臂膀间涌起的热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你是几岁的小孩子吗,还要人等。”

 

  墨燃却也就乖顺地任他推开了,他眨了眨眼,浓黑纤长的睫毛打落再抬起来,一副极其无辜的模样,“是啊,我还小,晚宁哥哥下次要等我啊。”

 

  ……这人可真不要脸。楚晚宁懒得再去理他,自己撩了水准备冲洗的时候,头发却被人揽住了。他回过头去,发现那人正轻轻吻过指间的墨色,“你这是做什么?”

 

  “我来帮你洗吧,”墨燃诚恳至极,“之前师尊还是夏司逆的时候,我就想着要是有一天能像这样帮他洗洗头发就好了。”

 

  楚晚宁听了前半句话时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拒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作为夏司逆的那些过往里他做过不少丢人的事,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提起,也不想去回忆第二遍。可是墨燃偏生读不懂似的,年轻男人贴在他耳边,以一种近乎苦恼的语气说着,“如果晚宁能像那时候一样叫我一句师哥就好了。”

 

  “你……”他既羞又怒,一时不知该先说什么好,最后只斥了一句,“你简直胡闹!”

 

  墨燃不知怎么了,还是温柔地笑,“嗯,是我胡闹。一会儿出去,晚宁想去吃些什么?”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什么都好。”

 

 

 

  出门时,有柔软的白色落在衣袖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墨燃逆着光看过去,雪花纷纷扬扬地笼进街边的暖光里,在夜色深沉中安静的飘飞。

 

  楚晚宁已经往前走了几步,见他没有跟上来,便回头看他。

 

  “怎么了?”他的眉眼本应孤冷如山,如今却堕入了红尘,沾满人间的温暖烟火。

 

  墨燃忽然就露出个笑来。他几步赶上去,握住了楚晚宁被衣袖掩了一半的手掌。时至今日,楚晚宁在冬季里依旧很怕冷,有时指尖都是冰凉的。

 

  不过已经没有关系了。在以后的许许多多个冬天里,总会有人给他暖手。

 

  哪怕楚晚宁因为羞赧或是气愤甩开,他也会锲而不舍地追上去。

 

  直到永远。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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